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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後,阿寶滿臉黑線地將這種詭異的畫面拍出腦海。倒不是覺得不夠浪漫,就是太浪漫了,反而覺得詭異嘛。

阿寶很快又糾結了,難道她和蕭令殊浪漫不起來?

在她的糾結中,蕭令殊已經收了劍,然後將那柄寒光湛湛的長劍一甩,直接投到了兵器架上的劍鞘中,真是百分之百的命中率啊——阿寶嘆服之。

等蕭令殊走過來彎腰時,阿寶後知後覺地就要將不雅的坐姿板正時,他已經伸手將汗涔涔的她抱起,而在近距離之下,阿寶發現同樣是運動一場,人家汗都沒滴多少,反而她就像是從水裏打撈出來的,這差距咋這麽大呢?

蕭令殊同樣將她抱到練功房後頭的澡堂裏,那裏已經擺好了沐浴的工具,屏風上還掛著幹凈的衣物。

扒光光,洗白白。

阿寶已經能面色如常地看著蕭令殊的上半身不臉紅了,至於人魚線下的那暧昧的地方,她還是沒好意思看,也沒好意思讓他看——其實如果是隔著屏幕看裸-男的話,她絕對能面不改色地去YY。比起阿寶的害羞,蕭令殊大大方方的,很久以後,阿寶才從某位王爺那裏知道,就算是絕色美女在他面前脫光光,那也不過是坨白花花的肉罷了=口=!這悲劇的三觀!所以她白遮了麽?

洗去一身的汗漬後,阿寶坐在澡堂的小杌子上瞇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,頭發稍因為洗澡時不慎沾了些水漬,還濕潤著,然後被穿好衣服的男人拿了幹躁的毛巾過來握住她的頭發擦試。

阿寶猛地瞪大了眼睛,一臉驚嚇地看著他。

“怎麽了?”蕭令殊皺著眉,似乎不明白她為何反應如此大。

阿寶幹笑一聲,忙道,“王爺,這事臣妾自己來就行了,不必勞煩您。”第一次讓他幫自己擦頭發,阿寶的心臟有些受不住,也都怪華媽媽嘮叨太多了,讓阿寶覺得讓他動手她罪大惡極。

蕭令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,看得她有些忐忑地低下腦袋後,繼續將她頭發上的水漬擦幹,然後面無表情地將毛巾丟了,再沈默地將她抱起離開,堅定得讓人無法拒絕。

阿寶突然覺得,自己先前的反應有些傷人。

天剛剛擦黑,阿寶其實也不怎麽累,頻頻探頭看著外面。

剛才回來吃完晚飯後,蕭令殊就離開了,不會是生氣了吧?哎呀,不怪她多想,因以近段時間天天和他在一起,晚飯後兩個人在北鳴別莊裏還一起在菜地旁散步呢,這次他突然離開了,不免讓她覺得先前她的態度讓他生氣了。

華媽媽欲言又止,然後看了看,示意雁回等丫鬟退到屋外,然後坐到阿寶面前的一張小杌子上,慈愛地看著她,說道:“姑娘,咱們女人啊,在家求的是父母的疼愛,出嫁後求的是丈夫的疼愛,這些都是女子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。”

阿寶一聽這話,就知道華媽媽要發揮她嘮叨的本事了,趕忙道:“華媽媽,我明白的。”

華媽媽笑了笑,又道:“媽媽知道姑娘是個聰明的,可是姑娘太年輕了,不知道女人有時候並不是一味的順從就行了的。當然,對長輩父母,順從是孝順的表現,這無可厚非,可是嫁人後,夫妻之間卻不是一味的順從了。說句大膽的話,媽媽覺得王爺並不像外面的傳言那麽不堪,王爺雖然不愛說話管事,卻是在意姑娘。”

隨著她的話,阿寶跟著點頭,她也覺得蕭令殊是在意自己的,雖然他從來不說,但時常擡首時就能看到他鎖住自己的視線,明白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。先前雖然尷尬過,可是習慣了後,也有那麽些許的赧然和甜蜜。

“姑娘,感情的事情是平等的,不能只有一方一味的付出,只有雙方付出才能長久。”華媽媽語重心長地說,見阿寶一臉驚訝的表情,忍不住笑道:“姑娘莫驚,這些道理啊,還是老爺懷念夫人時告訴我的呢,老爺和夫人的感情真的很好,夫人去逝後,老爺一直未娶,也是老爺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,無法忘記夫人。”

“姑娘,王爺待姑娘是極好的,所以姑娘偶爾也可以和他撒撒嬌,說說自己的想法,不用一味的順從,女人的手段有很多,可是要勞勞地占據一個男人的心,還需得自己經營。”

在這一席話中,阿寶大開眼界,甚至覺得華媽媽此時並不像個規矩的古代婦人,而是現代的知心姐姐啊。阿寶很想說,她的順從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,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蕭令殊冷硬的表相下的心思,他也從來不說,她無法揣測,所以選擇了一種最安全的方式與他相處。而且,現在她也實在不敢做出和蕭令殊撒撒嬌這種事情啊!>__<。。

感覺自己悲劇了的阿寶在華媽媽的教育下,最終還是聽進了她某些嘮叨,例如說,面對蕭令殊時,她不僅要順從他,偶爾還要表達一下自己對他的看重喜愛,而不是相敬如賓……

被華媽媽這位深藏不漏的古代婦人教育過後,阿寶再次探起脖子等蕭令殊回來。

*****

席遠將幾封秘信擱在桌前,對正在沈思的男人道:“王爺,於飛在信上說,江南那邊已經布局好了,就等王爺親自去主持了。”

蕭令殊蹙眉,久久不語。

席遠看了他一眼,又道:“還有,今天屬下收到西域那邊傳來的消息,西涼國有異動。”

蕭令殊終於擡頭看他,席遠努力擠出笑容,讓自己的娃娃臉盡可能的討喜,“王爺放心,屬下叫人盯著呢。最多明年,西涼國才會派人到咱們大鄴來。”

“繼續盯著!”

“是!”

蕭令殊看完了那幾封秘信後,抽出一張紙寫了一封信,將之秘封好,交給席遠:“讓人送至江南親自交給於飛。”

席遠接了信,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心道於飛你還是繼續在江南蹲著吧,主子明顯是陷在溫柔鄉裏,不想走了。

待席遠離開後,蕭令殊將信件燒了,一拂衣袖,離開了書房。

回到了正院,蕭令殊便見像只小狗一樣的女子正探頭看著,見到他,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,趕忙迎了出來。似乎發現自己走得太急了,又裝模作樣地將步子調為標準備的蓮步,就像那些世家貴女一般,行不露足,踱不過寸,讓人挑這出丁點的不是來。

真是愛裝模作樣!可是卻很可愛!

阿寶迎過來,主動拉住他的手,咬了咬唇,硬著頭皮道:“王爺回來了,累不累,可要喝銀耳蓮子羹?”

“嗯。”

聽到這應聲,阿寶馬上將冰鎮得微涼的銀耳蓮子羹盛了一碗給他,自己也盛了半碗陪他一起喝,有人陪著吃東西才香。

寂靜的夜中,只有他們兩人,丫鬟候在外面,一切都是阿寶自己動手。

“王爺,這銀耳蓮子羹好喝麽?”

“嗯。”

“是臣妾自己親手做的……呃,丫鬟幫忙看火。王爺若愛喝,下回臣妾再親自做。”

“嗯。”

聽出他聲音裏微微上揚的音調,阿寶心中也頗為歡喜,然後大著膽子將狗爪伸過去,又拉著他的手,腦子裏回想著那些狗血偶像劇裏女主角和男主角撒嬌的情景,然後有些黑線地發現,為毛她記憶裏的言情偶像劇裏只有女主角和男主角撒潑的戲,沒有撒嬌的戲呢?這不科學啊!難道要她和他撒潑?得,她怕他會一掌劈死她!

雖然阿寶沒有撒嬌成,不過蕭令殊回握了她的狗爪子,仍是讓她激動了,覺得自己應該再接再厲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,或者都是月亮惹的禍,滾床單的時候,看著壓在她身上玉面微紅的美男,一個色欲薰心,竟然直接湊過去含住他的唇,然後主動伸出舌頭舔吮著他的氣息。

嗯,今晚他擦牙的青鹽裏摻了薄荷,清清涼涼的。

阿寶再次為蕭令殊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。

******

今天要進宮,所以一大早的阿寶堅難地掙紮著醒了,一醒來就努力拍著堵著她嘴橫掃的男人,心裏後悔自己昨晚的色欲薰心,不該教會他怎麽接吻的。

蕭令殊將她啃夠了,才慢吞吞地起床,去穿衣服。

端著洗漱工具進來的幾個雁明顯發現了阿寶紅腫的唇,不禁有些奇怪,阿寶木然著臉,感覺嘴唇都麻了,心裏再一次後悔。

比起阿寶今日要進宮不得不一大早地忙碌著,蕭令殊真是個閑人,他成了“閑”王後,上不上朝都無所謂了,就算是進宮,也是直接去東宮找太子,根本當太和殿那位不存在,實在是勇氣可嘉。

用過早膳後,兩人便出門了。

阿寶直接去後宮,蕭令殊去東宮。

鳳翔宮裏,美人如雲,阿寶給皇後請安後,便自動坐到五公主那兒,順便回頭朝六公主、七公主笑了笑。

六公主淡然不失友好地回以一笑,七公主神色有些憔悴,木楞楞地發呆,根本對阿寶視而不見。

在等待的過程中,一堆女人又聚在一起聊天,除了聊衣服首飾外,便是聊孩子了,阿寶被皇後看了好幾次肚子,然後某人一臉正經狀當作沒發現。其他人發現皇後的視線,眼裏透著某種信息——哎呀成親兩個月了,還沒有消息很正常啦,希望以後都沒消息才好呢。阿寶同樣當作沒看到。

很快地,便到了寧王帶新婦來見禮敬茶的時間了。

比起上回金璟琋孤伶伶地過來,這回得寧王陪同的寧王妃幸福滿點,還特地示威地看了金璟琋一眼,順便不著痕跡地瞪了阿寶一眼。

寧王妃是個長相明艷的女子,眉宇間透著一種被嬌寵出來的驕傲,開口說話時讓人感覺到這是個直率爽利的姑娘,不會和人玩彎彎繞繞那套,喜歡直著來,或者說手段比較粗暴。所以,她在第一天見夫家的妯娌時,明明確確地表示了她對阿寶的不喜。

“五皇嫂真是個美人兒,怨不得先前那麽多人家惦記,幸好有父皇賜婚,不然估計鎮北將軍挑女婿也要挑花眼了。”寧王妃笑得十分明媚地道。

這話說得直白,看似讚美,卻擺明著諷刺,端看旁人怎麽體會這話中之意了。

阿寶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七弟妹真是個爽快人。”

“哪裏,剛才母後還讚我是個爽利的,有話直說呢。”寧王妃一臉嬌羞地說。

皇後躺槍了,暗暗皺了皺眉頭,看了戚貴妃一眼。

等臨近午時,眾人方拜別皇後,紛紛離開。

蕭令殊已經在宮門前等著,阿寶見狀,微微加快了速度走過去。而這時,賢王夫妻、寧王夫妻也到了宮門,看到蕭令殊時十分驚訝,不過略一想便知道蕭令殊進宮來找太子的,絕對不會去找正德帝。

“這是五皇兄吧!”寧王妃拉著寧王的手問道,無形中向眾人秀著恩愛。

寧王溫和地笑著朝新婚妻子點頭。

寧王妃笑瞇瞇地說,“五皇兄和五皇嫂果然相配,怨不得父皇會專門為你們賜婚呢。”

此話一出,賢王、寧王的臉色都有些異樣,很快便恢覆正常。阿寶心裏實在是想抽這姑娘一頓,你老公自己想要找個有勢力又得聖寵的岳家關她什麽事情,又不是她趕著讓他去求娶的!男人的錯何必怪到女人身上呢?

蕭令殊冷淡地看了她一眼,冷硬道:“口不對心,聒噪之婦!七弟應當慎重!”

眾人:“……”如此直白真的大丈夫麽??

第 54 章

? 馬車車簾放下時,阿寶還能看到賢王夫妻沈凝的臉色,還有寧王妃幾欲噴火的眼神,心情略覆雜——好吧,應該誠實地說,這種心情就像是炎炎夏日中吃到刨冰的感覺,實在是倍兒爽啊。

轉過頭來,看向和她一樣爬到馬車裏享受車裏冷空氣——角落裏放了冰盆子——的男人,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,恐怕根本不在意自己剛才說了多毒的話吧。對於蕭令殊會開口,阿寶是意外的,意外過後,忍不住給他點無數個讚。她不是泥人,被幾次三翻的挑刺也會生氣的,只是有些話她說不得,免得真的應了寧王妃的語言陷阱,而作為她丈夫的蕭令殊說出來,那就是對她的一種維護了。

阿寶笑瞇瞇地道:“王爺,北鳴山的莊子裏的葡萄就要成熟了,到時臣妾給您釀葡萄酒吧,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。”語氣中不禁有些討好諂媚。

蕭令殊應了聲,然後低眸看她以為他不註意地一點一點地蹭過來,看了會兒,嫌她蹭得太慢了,幹脆直接展臂將她拎了過來,放到身邊,然後握著她的狗爪子。

阿寶臉上微熱,但仍是厚著臉皮朝他露出自認為最美的笑容——同樣是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,打算將自己美美的一面呈現給他。而蕭令殊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,但阿寶仍是從那種氣場中感覺到他的放松,放大膽地將身體挨著他的肩膀。

哎,板著腰坐了一個早上,還要提高精神應付一堆別有用心的女人,也挺累的,這樣靠著挺好。

於是,不大的馬車裏,一種略顯甜蜜的氣息彌漫,兩人都很滿意。

阿寶回到府裏時是笑瞇瞇的,午膳的時候也是笑瞇瞇的,直到下人過來稟報威遠侯夫人和趙夫人登門拜訪,方將笑容壓下,讓人先帶她們到偏廳喝茶,她稍會再過去。

因為這出乎意料之外的“趙夫人”,終於讓阿寶滿身洋溢的粉紅泡泡壓下,經由丫鬟提醒,才知道這“趙夫人”是她那剛舉家回京的大姑姑。阿寶奇怪地道:“昨兒不是說是大伯母來麽,怎麽這大姑姑也來了?”

昨天接到威遠府的帖子,可沒有說大姑姑李秀媛也來,阿寶直覺這大姑姑無事不登三寶殿。在她的記憶裏,她在回老家過年時見過這位大姑姑一次,真是個……難以用語言描述的人,反正就是眼界頗高,當時她一個小女孩兒根本沒那份量入她的眼,甚至見面禮也是姐妹中最薄的,估計那時她爹跑到邊境去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,大姑姑也以為她這輩子娘早死爹不著調,沒啥大出息了,所以根本不需要用正眼看吧。

丫鬟自然是不知的,阿寶回去換了身見客的衣服,方帶著丫鬟往偏廳去。

*****

偏廳裏,晉王府的丫鬟上了茶點後,便安靜地退到一旁侍立著。

李秀媛端著印青花色的茶盞,用蓋子輕輕地刮著杯子裏舒展的茶葉,輕輕地抿了一口,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來,心道侄女雖然有福份,但誰人不知她嫁了個最不受寵的王爺,連她進這晉王府後沿途走來所見之景色,中規中矩的,還沒有威遠侯府的精致呢,連這茶也不是進貢的,不由心裏有些失望。

威遠侯夫人低頭喝茶,眼角餘光瞄見小姑子李秀媛臉上一閃而逝的神色,心中搖頭,然後又嘆了口氣,只希望呆會這位小姑不要擺長輩的譜,阿寶看著溫和柔軟,似乎極好拿捏,其實內有主意,如今她成了王妃,就算是她們這些長輩,也得敬她幾分。

正想著,便見穿著淺黃色紗裙、發上簪著明珠流蘇發釵的女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進來,那曳地而過的紗裙,長長的滑落在頰邊的明珠流蘇,初得她秀致的臉蛋仿佛明珠生暈一般,無限美好。

威遠侯夫人和李秀媛皆起身迎接,雖然是長輩,但尊卑有別,王妃的品級比她們高,李秀媛再不願意,也得做足了樣子。

阿寶忙上前扶住威遠侯夫人,轉頭對李秀媛道:“大伯母和大姑姑不必多禮。”

李秀媛勉強一笑,邁過了心中的那坎,發現自己要坦然面對這個從未註意的侄女雖然困難了點兒,但要表現得自然些還是比較容易的。

威遠侯夫人暗中端詳阿寶,發現不過幾個月的時間,這侄女似乎已不像曾經溫和得仿佛誰都能處得來的小姑娘了,添了些王妃的威儀,含笑的面容少了幾分軟綿,漸漸地在蛻變中。雖說嫁的是不受寵的皇子,但那也是親王妃,容不得忽視。

互相寒暄過後,阿寶方道:“很久不見大伯母和姑姑了,家裏的幾位姐妹還好吧?上次見了紫卿表妹,是個伶俐的,我看了很喜歡呢。”

李秀媛笑道:“她就是模樣兒還行,但那脾氣還是有些小孩子的調皮氣呢,以後還望你這作姐姐的說說她。哎,說來你大姑姑我只有易陽紫卿兩個討債的,這心裏呀,不知為他們愁了多少心思,傷了多少腦筋。以前咱們在外地,她沒法子和你們姐妹們親近,沒有同齡人玩耍,養得這脾氣有些兒嬌,這次回來了,還望你們姐妹間有空多走動走動,也去尋她過府來玩啊……”

仿佛打開了話匣子,劈哩吧啦就是一連串的話,都不帶喝點水補充水份的,阿寶臉上雖然仍帶著笑,但心裏已經僵硬了,偷偷瞄了眼大伯母,發現她眼裏有些無奈,但面上一副十分Hold得住的模樣,不愧是和老夫人相處了二十餘年的李家大媳婦,表面功夫十分了得。

李秀媛將一雙兒女都說了個遍,然後借著這話題,終於轉入了正題:“你不知道,回京那天,在城外紫丫頭乘坐的馬車不慎撞到了幾個有身份的紈絝子弟,他們也真是過份的,自己騎馬沒看路,撞到了反而怨怪咱們,若不是侍衛護著,你表妹的馬車差點都讓他們闖進去了。你姑父和易陽表哥提前進京裏安排了,沒有個男人在,一時間實在不知道怎麽辦。恰巧昌平長公主府的少爺騎馬經過,得他出面幫助,才歇了事兒,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他才好。當時我下車見了他一面,這一瞧覺得實在了不起,真是越看越覺得這位公子是個明理又尊貴的,不愧是昌平長公主府的……”

接著,又是劈哩吧啦地一堆誇讚周禦的話,聽得阿寶眉頭微跳,總覺得大姑姑這模樣怎麽那麽像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滿意呢?

接下來,李秀媛提出的要求證明了那些並不是錯覺。

阿寶覺得口很幹,有些艱難地道:“大姑姑,您的意思是,讓我去與昌平長公主說情,為表妹和周禦公子說親?”

說著,阿寶看了威遠侯夫人一眼,卻見她一副老僧坐定絕不開口的模樣,但知道威遠侯夫人是事先知道這事情了,說不定大伯母是不得已被拉過來一起作說客的,只是知道這事情實在是不好開口,所以這會兒直接裝死,打死不開口。卻是不知道這其中,有沒有祖母的意思。還是祖母也覺得這事情不可能成,又被女兒哭得煩,才打發她過來煩自己?

李秀媛笑瞇瞇地點頭,“是的,你現在已是蕭家的媳婦,那昌平長公主也算是你的姑母了,雖然這事情你一個作晚輩的不好開口,但我想了想,實在是沒人選了,只好抹了這臉皮找上你了。哎,我瞧那周禦公子,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,當時也是他挺身而出為我紫丫頭解決麻煩,有家勢有才華又是個懂體貼人的,想來當時他那般出面,對紫丫頭應該也有些好感的……”

阿寶和威遠侯夫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,有一瞬間懷疑起她的腦子構成來,不知道她腦子裏想的是什麽,更懷疑的是,她真的是老夫人生的麽?怎麽可以自以為是成這樣?蠢成這樣?

“大姑姑!”阿寶打斷她的話,委婉地道:“我聽昌平長公主說了,周禦公子的親事她是要好好考慮的,而且,七公主也屬意周禦公子,實在不是侄女不想幫您……”

李秀媛驚訝道:“聽說七公主脾性不怎麽好,昌平長公主可不願意娶這樣的兒媳婦,大家都這麽說呢。”

“……”到底是誰說的?

“昌平長公主是何等人物,她絕對不會找出身如此高貴的兒媳婦回來受罪,所以絕對不會答應讓周禦公子娶宮裏出來的公主的,依我看啊,她想要低娶呢,我的紫丫頭是極好的,不說長相,就說性情吧,天真爛漫,又孝順長輩,配周禦公子極好……明錦啊,這事你可得幫幫你姑姑,你表妹、表哥、姑父的未來可都寄托在你身上了,姑姑這輩子就要靠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阿寶再次見識到她這位姑母的能說會道,簡直無語之極。而且,她是出嫁了的侄女,到底要靠她什麽啊?

“明錦,你就幫你表妹這一回吧,姑母就求你了,我就紫丫頭這麽個女兒,自然希望她過得好。也不用麻煩你什麽,只要你去與昌平長公主說一聲,讓她見見紫丫頭……”

眼見李秀媛已經搬出長輩架子來了,阿寶終於忍不住道:“姑母,請恕侄女無能為力!”

“……”

這會兒輪到李秀媛消聲了,張口結舌地看著阿寶,似乎不願意相信她會如此幹脆利索地拒絕。事實上,來這裏之前,她也作過了功課,詢問了家裏的人這侄女的脾氣,知道是個乖巧懂事孝順的,長輩提出的要求從來不會拒絕,怎麽到了她這裏,卻遭到拒絕了呢?難道……她瞧不起自己這個姑母的?

這麽一想,李秀媛臉色也不太好,她的丈夫才幹平平,外放二十幾年,還是靠了妻子娘家幫忙才得以遷回京在六部謀了個閑職,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,連帶的她這作妻子的也在京中沒什麽臉面,比當初她當姑娘時差多了,心裏也不是不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就瞎了眼一定要嫁他,可是那些都成了事實,她現在只能為兒女謀門好親事,盡量讓他們後半輩子富貴鄉裏過。

雖然生氣,到底不願意得罪這侄女,李秀媛看向威遠侯夫人,示意她當說客。

威遠侯夫人有些為難地看著阿寶,開口道:“阿寶,你瞧……”

阿寶心中一嘆,心知這位大伯母不願意得罪小姑子免得遭老夫人厭棄,想到幾位姐妹,便道:“大伯母,您時常與京中眾位夫人聊天,您也知道昌平長公主對周禦公子的重視,連父皇都無法隨便為周禦公子指賜,您覺得我一個作晚輩的,能去和她提麽?若她真的看中表妹還好,若她早有安排,這麽一提,彼此尷尬,不是讓她心裏惱我麽?”

威遠侯夫人順勢點頭,“確實是這個理!”

李秀媛沈著臉,來回看向阿寶和威遠侯夫人,然後氣道:“好好好,你們都不樂意,不樂意就算了!!”原本想說些惡話,到底記得阿寶的身份,只能沈著臉,倏地站起身離開。

威遠侯夫人忙要起身,被阿寶叫住了。

阿寶叫一個丫鬟送氣沖沖離開的李秀媛,對威遠侯夫人道:“大伯母,難得您來看我,再坐會兒和我說說話吧。”

威遠侯夫人只得坐回去,對阿寶嘆道:“哎,你這般拒絕她,她回去又要尋你祖母哭了。說實在的,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,但她也疼愛你姑姑,若你姑姑在她面前哭多了,老夫人難免不會因為心疼而順了她的意,到時你……”依老夫人對阿寶那種不待見的心態,估計為難她好過為難自己女兒。

阿寶笑了笑,低首抿了口茶,然後讓偏廳裏的丫鬟都出去後,方道:“大伯母,到時祖母若要為姑姑的事情惱我,就讓她老人家惱吧,因為有些事情我也無能為力,王爺已經遭父皇厭棄了,我們不好再和昌平長公主交惡,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。”

威遠侯夫人一副理解的表情,心裏卻腹誹道,晉王似乎從來沒得正德帝正眼過,厭不厭棄都無所謂吧?

等作好了威遠侯夫人的思想工作,阿寶話題一轉,問道:“六妹妹的婚禮準備得怎麽樣了?”

威遠侯夫人似乎有些驚訝她會如此問,很快便明白了什麽,慎重道:“有你二伯母在,自不會有差錯的。”

阿寶看了看威遠侯夫人,又道:“大伯母,您也別騙我了,忠武將軍府之事,我也是知道的,我想問下,你們是怎麽想的?若是一切順利,到時我也去給六妹妹添妝。”

威遠侯夫人終於知道這侄女不是個好唬弄的,也確信了這丫頭從小到大都在裝乖呢,瞧現在腰板直了,該拒絕的時候也能幹凈利索地拒絕,沒有像以前那般打著馬虎眼兒,還將自己放在不得已的位置上,真真是長進了。

“哎,說實在的,武皓那孩子真是不該沾手這種事情,若是讓大公主知道,遷怒下來,連我們府裏也討不了好,畢竟咱們與忠武將軍府也算是姻親了。不過幸好忠武將軍府的老太君是個明理的,咱們老夫人私下將那外室的事情同她說了,過了幾天,那外室和孩子都被送出京了,聽說是安置在莊子裏呢。只要這事瞞著大公主,就不會有事的!”

阿寶消化完這事後,長長地嘆了口氣,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,威遠侯府是絕對不可能因此退了這門親事的。不過,怎麽總有一種將來東窗事發,大家都一起倒黴的趕腳?應該沒有這麽烏鴉嘴吧?

待送走威遠侯夫人後,阿寶回了房,便見蕭令殊已經從書房回來了,發現她進來,擡頭看她。

“王爺。”阿寶已經不太怕那種冷戾的眼神了,還能蹭過去,狗腿地道:“晚餐有什麽想吃的,臣妾提前去讓人做。”暗搓搓地想著,她要不要去露上兩手,好讓他感動感動呢?

蕭令殊用手支著頰,難得開口道:“葡萄酒!”

“……得去莊子裏摘了葡萄再弄呢。”阿寶糾結地道。

男人點頭:“太陽下山後就去莊子!”

“……”這麽猴急做什麽?

而猴急的男人見阿寶無所事事,直接起身,拎了她往練功房行去,然後阿寶知道自己今天估計又要累得被他抱回房了。話說,為毛他最近操練她操練得這般嚴厲?難道他想培養出個耍鞭子的女王來?這真心不是情趣啊!=口=!

******

在莊子裏住了幾天,很快又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了。

中秋節宮裏有家宴,所有的皇室子女必須進宮與宴,算是大團圓的日子罷。

離開莊子回京的時候,阿寶心裏松了口氣,萬分地恨自己為毛先前嘴欠,竟然告訴蕭令殊要親手釀葡萄酒給他品嘗這種事情,使得蕭令殊天天拖著她往莊子裏的那一片葡萄藤下逛,天天用眼神詢問她,葡萄幾時可以摘下來釀成葡萄酒。

這些也沒什麽,但是,葡萄藤的枝葉間會有那種很肥很可怕的大蟲子啊,阿寶每見一次就嚇一次,嚇得當場直接跳到蕭令殊身上,緊緊地扒著他,王妃的形象都玩脫了。而且讓她怨恨的是,為毛他們每天到葡萄藤下看葡萄成熟的長勢,都會遇到大蟲子呢?

所以,還是快快回京吧!

八月十五這天,一大早的阿寶就起床了,同時將賴在床上的男人拖了起來,見他一頭亂發站在床前看她,阿寶認命地去拿了放在箱籠上的衣服伺候他更衣,然後也主動地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上,蕭令殊難得給她遞了腰帶,阿寶受寵若驚地接過了。

用了早膳後,阿寶對劉管家吩咐道:“今天是中秋節,讓廚房給府裏的人加餐過個熱鬧的節日,月餅也按時發下去,都讓大家放個假吧。哎,還有解神醫那兒,他喜歡吃鹹蛋黃月餅,別忘記給他送,還有他愛吃的雙皮奶,也送份過去……”為了讓一心想要閑雲野鶴的解神醫知道他們府裏的福利有多好,阿寶總是不遺餘力地用美食誘惑。

“給他下人吃的就行了!”

一道冷冷硬硬的聲音打斷了阿寶的話。

“……”阿寶反應過來說話的主兒是某位王爺後,眨巴了下眼睛,看著僵硬的劉管家和席遠,背脊莫名一寒,席遠和雁回為毛突然用這麽憐憫的目光看著她呢?她、她、她……真的只是為了將解神醫扣留在府裏才會記下他的愛好罷了,絕無異心啊!

所以王爺您要相信我啊!

阿寶垂頭喪氣地跟著蕭令殊出門了,帶了雁回、雁然兩個侍女,還有席遠等幾個侍衛。

上了馬車後,阿寶馬上同蕭令殊表忠心,“王爺,解神醫的醫術聽說很厲害,不過解神醫總是想要離開王府,這實在是不好。臣妾自然是希望他能長長久久地留下來,有他在,府裏的人有個小病小痛,都不用大老遠的出府去請大夫了,多方便啊!”

阿寶眼巴巴地看著他,所以他明白了麽?

蕭令殊沈思片刻,對阿寶道:“你說得對,明天就打斷了他的腿,就離不開了!”

“……”解神醫,我對不起你!!>__<。。

進到宮裏,阿寶先和蕭令殊去後宮給皇後請安,然後她留在鳳翔宮中陪皇後等女人聊天說話,盡兒媳婦的責任。而蕭令殊往東宮那兒去了,其他一起進宮來的皇子們比蕭令殊多走了些路,他們要去太和殿和正德帝培養一下父子情,再去東宮。

所以說,渣爹不待見,蕭令殊也直接無視,結果又鬧得渣爹更不待見,怒得罵他狠毒不孝之類的了,真是個死循環。

宮裏沒有太後,所以皇後是宮裏的第二Boss,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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